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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別鬧,傅先生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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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別鬧,傅先生18

確定戀情了, 這事對盛卿的生活好像沒有多大變化。

頂多就是生活裏有了一個會牽手,會說親密話,會做些親密行為的男人。

其餘時候, 盛卿依舊是將專註力放在自己的事業之上, 這是她面對未知將來的底氣。

即便這些, 傅在州隨便一句話就能給她,可這只是空中閣樓不靠譜。

通過自己雙手奮鬥得來的金錢地位,她花得開心, 毫無空虛。

盛卿不喜歡貼上“傅在州女人”“我男人是傅在州”這種貶低性的標簽。

她首先是她自己, 她的成功路上可以有傅在州相伴,但絕不能是由他鋪路。

“盛總監,這是成衣, 你看看還有無紕漏。”盛卿來了公司時文優樂就將一個禮盒抱來, 打開看,是一件高級定制的西裝。

盛卿檢查之後沒有問題,她自己剪過模板出來, 後面再給底下的人看。

模板是按照薛季的身段而來,她親手做的,幹這行久了肯定有眼力。

“可以,沒有問題。”盛卿滿意點頭,“領帶呢, 都配在裏面了嗎。”

“配好了。”文優樂打包好,禮盒還是盛卿設計的, 色彩看起來很高級。

華彩的銷售部看到的第一眼就喜歡上,征得同意, 又讓盛卿設計不少華彩專屬的購物袋,吊牌, 禮盒等很具有特色的標志。

“小文,你去和文宣部的人協商,我想要看見舞臺的初步效果圖。”

時間還來得及,盛卿有了點新的想法,如果沒有特別違和的話可以加進去看看效果。

“好。”文優樂點頭,她轉身,一身職業裝,踩著高跟鞋去忙了。

自從當上盛卿的助理,她在各個部門之間走動,偶爾還會出去辦事,成長得很快,比在老板辦公室裏當一個默默無聞的跑腿助理好太多了。

而且還有著盛卿給她搭配,設計服裝的,他們肯定是要穿出設計感才更加有信服力。

現在的文優樂蛻變很大,眉宇間都是自信和漂亮,有著新時代職場女性風姿。

這套衣服是薛季定好的,盛卿按照約定好的時間送過去。

再次來到薛季的家,盛卿已經是很熟練的進去了,只是一照面碰上了馬巨富。

“嫂子···”馬巨富下意識的笑著打招呼,反應過來就是一拍額頭,“盛小姐很抱歉,你看我這嘴巴就是容易發瓢亂講。”

“沒事。”這點小事,盛卿也不可能說揪著不放。

“我來送衣服給薛季,他在裏面吧。”她提了下盒子示意是來做什麽。

“在是在,只是···”馬巨富欲言又止,“薛少他在發高燒呢。”

盛卿一怔,“怎麽發燒了?”他們手機上聯系的時候也沒說啊。

“前兩天不是下雨嗎,薛少的父母去世了,恰好就是忌日,他去墓地看望父母的時候陪伴太久淋了點雨,回來就發燒了。”

馬巨富嘆氣的解釋,“這事是薛少心裏的雷區,他脾氣也很倔強的不願意去醫院,也不叫家庭醫生來。如果不是我過來送新鮮的魚發現,可能都是自己在家裏躺著熬到好為止,你說他這是何必。”

盛卿聽著都是憐惜了,沒想到平日裏那麽張揚的一個人還有脆弱的一面。

“生病了就要去看,怎麽能鬧脾氣,要是拖延久了引發各種問題怎麽辦。”她皺著眉很是不認同,拿自己身體開玩笑呢。

馬巨富更嘆氣了,“誰說不是呢。你是不知道他的倔脾氣,臉藥也不肯吃。薛少的脾氣,我可招架不住,他不吃我也沒有辦法。”

“薛少的心情不好,我也不留下來招惹煩了。”馬巨富表示他無能為力了,“盛小姐進去看的時候多勸勸薛少吧,萬事要以自己的身體為重。”

盛卿也很為難,但也不會置之不理,“···我盡量吧。”

“盛小姐,拜托了。”馬巨富給予托付的眼神,他是一身輕松離開了,盛卿卻覺得頭疼。

盛卿進去後,提著禮盒上了二樓客廳的茶幾上放好。

茶幾上還有些打開的藥包和藥瓶,桌面散落幾顆,還有一杯沒動過的水。

盛卿先是將杯子給熱水消毒洗過了,然後打一杯溫水,翻出發燒藥。

“薛季,你在裏面嗎,我是盛卿,拿衣服給你了。”她站在薛季的門口揚聲問。

過了大概半分鐘,門打開,薛季一臉不正常的緋紅,嘴唇也幹燥無水分。

“卿卿,你來了。”他靠著門邊,強撐起精神,可大腦還是渾渾噩噩。

“衣服放著就好,抱歉,今天有些不舒服,沒法招待你了。”他迷離的桃花眼有些瀲灩,燒得有些嚴重,顯得格外滾燙熾熱。

盛卿都覺得自己被燙到了,不管是皮膚,還是內裏,發燒的薛季好像在散發著滾滾熱量,她站在他面前,猶如站在火山前要融化。

“別說話了,把退燒藥吃了,再躺著睡一覺。”盛卿將水和藥遞給他。

薛季的臉色一變,如果是馬巨富,他早就呵退出去了,可這個是盛卿。

“我體質好,熬一熬就能痊愈了,不需要吃藥。”他抓緊了門邊堅定說。

盛卿板著臉,“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呢,也不看自己現在燒成什麽樣了。”

見薛季還是一臉倔強的牛脾氣,完全不將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照顧,盛卿也是生氣了,她拉著薛季的手臂進去,按在了床邊。

“現在別廢話,趕緊的把藥給吃了!看什麽看,再看也得吃藥。”她兇巴巴的,還瞪了薛季一眼,可眉眼很是靈動溫暖。

薛季是委屈巴巴的表情,在盛卿的眼神威脅下,他還是乖乖吃了藥。

太難吃了,他將一杯水都喝光才感覺壓下了點藥的苦味。

“卿卿,我吃好了。”薛季眼巴巴的看著盛卿,眼睛亮亮像是小孩子尋求誇獎。

盛卿破功一笑,生病的薛季,是真的很孩子氣啊,“好的薛季很乖。現在,你可以先躺著睡一會兒。”

“好。”薛季咧嘴一笑,很乖的點頭。

盛卿忍俊不禁,扶著薛季躺下來,出去找到溫度計給他量。

“薛季,不要亂看,閉上眼睛睡覺。”她拉過凳子坐在旁邊警告了聲。

薛季嘟喃了聲,最後還是乖乖的閉上眼睛,很快,延綿呼吸聲響起。

他睡著了,眼底泛著黑眼圈,還有點大腦不清,可見不是今天才燒了。

盛卿無奈搖頭,那麽大個人了,居然還不懂照顧好自己。

等著幾分鐘後她起身,拉下些被子,扒拉著薛季的睡衣從咯吱窩拿出溫度計,38.6,還是有些高的。

“爸,媽···”薛季皺著眉,他無意識的喊著名字。

起初盛卿沒有聽清楚,以為他是想要說什麽,等湊近耳朵一聽就聽到了這個。

她心裏是有些酸澀的,或許是同樣作為人的同理心。

盛卿起身要走,卻被拉住了手,他的手掌很大,還熱,很有力的禁錮著她的手腕,勒得有些緊,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不願撒手。

“別,別走···別走···”薛季好像是陷入了夢魘,他在害怕著,猶如困獸。

盛卿頓時心軟了,人有惻隱之心視為人,更何況他們還認識。

“好,我不走,在這裏陪著你。”她回身,輕柔著聲音,“但是你先放開我,我去找個毛巾濕水給你敷著,這樣也能舒服些。”

像是聽到了他的話,薛季慢慢的松開了手指。

盛卿也沒騙人,她不喜歡對病人做這種無聊的欺騙,人在生病時很脆弱。

她照顧到大概下午三點鐘左右,等薛季的體溫穩定下來不再燒才離開。

她走後沒多久,薛季緩緩睜開眼睛,坐起身來,拿過放在床頭櫃上的貼紙。

[我做了魚片粥在鍋裏恒溫著,你醒來可以吃,剛病愈別吃太油膩的東西,清淡為主。我還做了兩樣菜,你看著胃口來]

她的一筆一劃都很認真,是真切的關心和照顧,末尾還畫了幾朵可愛的小花。

“卿卿,我很嫉妒傅在州,但是我會成為下一個傅在州。”

薛季輕笑了聲,他將貼紙輕輕親在了唇上,而後將貼紙像寶貝一樣收好。

怎麽辦卿卿,你不知道吧,你的善意給了一個惡種。

但是沒關系,你別害怕,惡種不會傷害你的,只要你的眼裏有他就好。

*

盛卿出來一躺,看著放在副駕駛上的禮盒,順便拿去給趙益良。

別人提供給她不止兩次幫助,而且受益匪淺,她也不能只會享受朋友的照顧而不還給心意報答,這事一件不可取的行為。

即便她說要報答,趙益良說不用,可這也不是她選擇“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的借口。

只是她也不懂怎麽報答的好,思來想去,盛卿只好用老本行親自設計了一條圍巾給趙益良,當然不是雷同,而是和他君子風格相得益彰。

這還是上回他們聊天,說起了榮城的入秋會轉冷,過冬衣服要開始備好,最後也不知怎麽的,就聊到了圍巾的事,趙益良說他有一款很喜歡的圍巾,只是被侄女過年點煙花給燒到了,很可惜。

盛卿恰好不知道要送什麽,就此記在了心裏,問過趙益良圍巾長什麽樣,趙益良就發了一張他冬日裏站在雪花下青絲變成白發,好似雪地裏幻化而成的雪妖,冷冷清清,又格外溫潤如玉。

他就是戴著被燒了的圍巾,確實很好看,兩邊是手工刺繡的來著。

盛卿做好了之後今天出門放在車上,恰好就一起送了省事。

趙益良正在一家老木匠的家裏學習,這個木匠聽說大有來頭。

祖上還是魯班其下的弟子的弟子之一,總之是有這個緣由,至於是真是假,已經過去了數千年,誰還知道呢,可木匠技術是真很好。

如果不是趙益良,盛卿真不知道榮城還有這個地方,還有這樣的傳承。

和工種相呼應,擺放在門口的就是木制的各種飛機,看起來格外精巧。

盛卿到的時候,像是進入到了什麽仿古的風景區,現在很流行這個口號宣傳。

她沒想到的是,趙益良居然會自己動手推木,衣服上沾染了木屑。

並沒有顯得有什麽狼狽,而是很惹眼,人在謙虛學習的時候是會發光。

“益良,你看,那個女生是不是來找你的?”和他探討的一個老大爺擡頭說,眼裏露出了很懂的意思,人老了就喜歡看小年輕的感情事。

“是的。”趙益良回頭一看,他朝著盛卿淺笑,“王爺爺我先去說話。”

“去吧,這裏不著急。”

王爺爺接過推木的活,嘴裏哼著不著調的民曲,聽得出在唱哥哥妹妹的詞。

他人雖然老了,可年輕那會兒,也是有說不完的風流韻事呢。

“卿卿,過來累了吧。”趙益良笑著上前,看見袖子上還有木屑,他也沒有尷尬,只是從容的拍掉,“抱歉,讓你看到狼狽一面了。”

人哪有時刻完美的,如果能時時刻刻保持完美面孔,這才是最恐怖的。

“這有什麽,你在忙,我來打攪你才是不好。”盛卿可沒覺得他這樣有什麽狼狽,“趙大哥最近要修覆的文物和木活有關?”

“嗯。”趙益良點頭,“上頭發現了一處地方,是很精密的木制機關術,我受邀去檢查。王爺爺是這方面的行家,做活的經驗多,多聽取一些意見總是好的。”他做事一向是周到細心的。

盛卿很佩服他,“能讓歷史活過來,趙大哥也是值得歌頌的人物。”

“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趙益良被她的話給逗笑了,還有些不好意思。

“才沒有誇大,我實話實說。”盛卿就是這樣認為的,她將盒子推出去,“這段時間你幫了我很多,我也沒有什麽好的禮物答謝。你上次說喜歡的圍巾被燒著了,我做了一條,你看看怎麽樣。”

趙益良的表情是肉眼可見的驚訝和驚喜,可轉而就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還沒祝福你找到幸福了。”他為難的說,“只是圍巾算是男女之間比較親密的禮物,你送給我的話,我擔心你家裏的先生會有意見。要是因為我而影響你們的感情,我是不會收下的。”

他目光很真摯,且長相溫和如玉,太具有欺騙性了,真像是如朋友在為她真心實意的考慮。

盛卿還真沒想到這一層,她只是覺得,報答的禮物,當然是要送到對方心坎上,這圍巾是趙益良遺憾的事情,她就送了彌補。

“這有什麽關系,圍巾而已,只是世人給它標榜了各種誰誰誰才能送的定義。在我眼中它就是一件禮物,就那麽簡單。如果他為此而和我大吵大鬧,甚至發生誤會,讓我斷了走出外面世界的社交,我想,這也不是我要的感情。”盛卿搖頭,很認真的解釋。

趙益良垂眸,註視著她堅定也清澈的雙眸,嘴角勾起了笑意。

“是我狹隘了,居然這樣亂想。卿卿喜歡的人,我想也不是這般小肚雞腸,連給你交朋友的權力都不允許。”趙益良是松了一口氣。

“說實在的,我原本還很遺憾,好不容易交到朋友,如果後面就此遠離的話,我也會挺傷心的,可也知道保持遠距離的關系是對你好。”

他這招善解人意,外加以退為進,直接讓盛卿很是覺得人真的很好。

“他不是這樣的人,而且我交朋友是我的事,這不應該成為一種束縛。”盛卿接受了趙益良的話,給傅在州釘在了這個位置上。

趙益良眼裏劃過笑意,他見好就收,說太多反而會讓盛卿引起反向懷疑。

“好,那我就收下了。”他坦然的接過了禮盒,“要進去逛逛嗎?”

盛卿看了眼時間,她搖頭,“不了,晚上我家人過來,我要去飛機場接。”

他們已經定好了時間,等下是和傅在州一起過去,現在傅在州還在開會,他太忙了,不是在開會就是在開會路上。

“好。路上開車註意安全。”

趙益良目送她上車離去,這才轉身回了木房。

“那麽開心,小女友送了什麽禮物?”王爺爺斜睨了他一眼。

雖然還是平靜的臉,可那眉梢掛出來的笑意,他還是看見了。

“秘密。”趙益良收了起來。

王爺爺嗤笑,“還秘密。現在的年輕人喲,可不像我們那時候那麽坦蕩。”

“您這話的可信度為零。”

趙益良撿起了一個木制的小機關,他撥弄著,“如果機關擴大,能將一個人關在裏面,只有我能打開,或許也不錯。”

他半似玩笑的話,好像又帶著些許認真,令王爺爺都覺得一身發冷。

“你小子在說什麽瞎話呢,別亂想了,趕緊的繼續忙。”他心裏在納悶,狐疑視線往趙益良身上看,多好看的一個人啊,不像是變態。

趙益良淺淺笑了笑,他將小機關與禮盒放在一起,好像要鎖住一樣。

夕陽拉長了他的影子,隱匿在身後,投在地面張牙舞爪的如魔鬼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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